珏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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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金光)火舞 03

  随着马车的行驶,地势不断升高,历经半个多月神蛊温皇与千雪孤鸣、凤蝶终于进入羽国腹地,但由于凤蝶的缘故,使得他们不得不在羽国腹地的入口处停留。


  “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,哪会有村落?”千雪孤鸣抱着凤蝶皱着眉抱怨道,“温仔,我们不能再走一段吗?”


  神蛊温皇靠着树干,被白巾蒙住双眼,羽扇遮住面容,让千雪孤鸣看不清他的神情,“羽国地形复杂,千山群聚,层层迭迭,一山过后还有一山,唯有真正进入羽国腹地后,才有零散的平原之地。”


  “那我们还有走多久才能看到村落?”千雪小心地将昏睡的凤蝶放在神蛊温皇的身旁,“凤蝶这个状况根本不能继续赶路。”


  “短则三日,长则七日。”神蛊温皇伸手搭在凤蝶的颈部,“千雪,去搭个树屋吧。”


  “啥?”千雪孤鸣摸不着头脑地看向着神蛊温皇,“不走吗?”


  “你也说了凤蝶不能继续赶路。”神蛊温皇放下手中羽扇,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,倒出一枚药丸给千雪孤鸣,“我备的毒丸不足以让凤蝶撑到目的地。”


  千雪孤鸣将这毒丸给凤蝶喂下,好奇地问:“温仔,你准备在哪定居啊?”


  “翩地。”


  神蛊温皇起身答道。


  千雪孤鸣闻言满头黑线,虽然他对羽国的分布不甚了解,但是在看过神蛊温皇画的地图他也知道那里属于羽国的边缘地带,而且他们要到那里需要横跨整个羽国啊!


  “啊喂!”千雪孤鸣朝着神蛊温皇喊道,“温仔,你要去哪里?”


  “找点药材。”神蛊温皇挥了挥手,头也不回的答道,“好友,把树屋打得好些!”


  神蛊温皇的背影消失不见,千雪孤鸣撇撇嘴,“没次轮到要干活的时候就跑没影了。”


  将驮着行礼的马拴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下,千雪孤鸣撸起衣袖准备干活了,他抽出笑藏刀,一刀劈向一株大树。


  大树应声而倒,千雪孤鸣上前砍除枝丫,削皮刨木用内力烘干,制成木材,一柄笑藏刀在手,分分钟把一株大树变成无数块木板。


  挑起四块最大的木板抗在肩上,纵身一跃,跳到了古树粗壮的枝干上,将木板架在几根枝干之上,开始搭房子了。


  “羽国的环境倒是不错,都没怎么使劲就跳上来了。”千雪孤鸣一边嘟囔着,一边敲敲打打手中的木板,“温仔是不是早就算到了会在入口的霓霞附近停留,不然当初准备行装的时候还要我带上钉锤之类的。”


  “不过羽国的空气确实比中原适宜,而且气候温暖,比苗疆适合休养。凤蝶身上的三途蛊被温仔改进后需要不断的吞噬毒物,而羽国的环境似乎加速了这一过程,原本准备的毒药支撑到翩地那是绰绰有余,可如今刚进羽国就消耗的差不多了,看来用不了几年就能彻底稳定下来了。说不定温仔的眼睛和内力也能更快恢复,我还能找到点适合给王叔服用的养身药物……”


  就在千雪孤鸣碎碎念的时候,神蛊温皇一路前行,不知不觉间已然来到了霓霞山下,伸手触摸着山壁,慢慢地寻找着入口处的锁链。


  霓霞关,亦或着称之为霓霞山脉,自主峰向两侧绵延数千里,上下皆是悬崖绝壁,最高主峰崖悬凌空数十丈,直立如削,铁索横悬,上由条石撘成尺许路面,下由石柱固定,周围时有旋风,形成一险道。


  霓霞关位于羽国入口处,却非羽国的入口,极少数人会通过此地进入中原,因为此地的通道唯有一条,而那条险道,羽国之人过之不易,除非是轻功卓绝的逃命之人或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赌一把,通过此险道翻过霓霞,但绝大多数是被逼上此地之人,不是跳崖身亡便是困死山顶。


  当年他来到霓霞时,此地被毁坏的险道已被羽国之人修复,且上下唯此一条通道,就算是羽国之人也难以再建一条通道往返崖顶与山脚。


  沿着山的一侧走了许久,神蛊温皇终是碰到了险道入口处嵌在山体上的锁链,他一手握住锁链,一手摸索着山壁向前慢慢挪移,面壁贴腹,小心挪步,一点一点地沿着尺许石路背空前行。


  日头渐移,不知过了多久,神蛊温皇手中的锁链终是过渡成了铁杆,而他脚下的石路也逐渐变成了木制的台阶,当脚背触碰到第一节台阶时,他停了一下,随后扶着铁杆,抬腿攀登。


  一路上行,走了数百阶木阶,手中的铁杆到了尽头,虎口撞到铁柱,神蛊温皇向前踏出一步,同时松开了手,再向前已然是平地。


  在离阶梯数步之远处停下了脚步,兀自站立,伸出手摊开掌心,一直小巧的蛊虫从神蛊温皇身上飞出,安静地停在他的掌心。


  “去,找出你最喜欢的吃食。”


  蛊虫振振翅膀,飞离了神蛊温皇的掌心,去寻它最爱的草药毒物了。


  “若我没有记错,当年在霓霞关关发现了不少稀有的药材,只是全部被人吞噬殆尽。”神蛊温皇摸了摸背在身后的药箱,正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时,突然愣住了。


  霓霞之地上下皆为绝壁,上山不易,下山更难,更何况他现在双目失明无法目视,他现在连下山的口在哪都不知道,这该怎么办?等千雪来找他吗?就算找到下山的通道口,但那数百阶的台阶各各几乎是平行的,且台阶宽度极小,仅能容纳半只脚掌,极其容易踩空。


  神蛊温皇沉默地站在原地,唇角却是微微翘起,真是刺激啊!因为一时愰神回忆往昔,登上了这霓霞绝壁,下山的方法却是有很多种。最快的自然是直接跳下去,若是他功力尚在,从这跃下再借力山壁,平安落地自是不成问题,只是如今……千雪一时半刻不会察觉也不会找来,而他自己么……


  “唉!没了内力还真是麻烦啊!”


  神蛊温皇叹道,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做个普通人这么困难呢?


  就在神蛊温皇在山顶长吁短叹、自艾自怜的时候,霓霞关下,一名身着黑底红纹长袍的浅绿发色的男子,手持铜镜抬眼望山。


  不多时这黑衣男子便收起铜镜,手脚并用地沿着山壁的险道向上攀行。


  “嗯?”


  神蛊温皇收回思绪,感觉到蛊虫飞到自己的耳畔轻轻地触碰着,他张开手,让蛊虫停在掌心。


  “都有些什么?”


  神蛊温皇一边问,一边跟着蛊虫的指示,朝着它所说的方位走去,小心地摘取着生长在此地的草药。


  于是当那黑衣男子登上霓霞山顶之时,便见神蛊温皇站在悬崖边,正俯身向前,而他脚下的地面偶有石块滚落很是不稳。


  黑衣男子连忙三步并作两步,跑上前,一把抓住了神蛊温皇的手,将他向后一拉。而神蛊温皇没被抓住的手正好捏在一株药草的根茎上,被黑衣男子这么一拉,连人带草一同向后倒下。


  神蛊温皇压在黑衣男子的身上,手中的药材在经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后,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,而他方才站立的地方,塌陷了一块,坠落无法望到底的山崖。


  “咳咳……”被神蛊温皇压在身下的男子闷声咳了两声,“要是没死就起来。”


  神蛊温皇也听到了方才地面裂开的声音,以及从他身下传来的丝丝血腥味,虽然知晓是这人救了他,但他仍是慢吞吞地摸索着从这人身上起来,语气诚挚地对着一边谢道,“阁下救命之恩,凤泱感怀在心,不知以何为报。”


  “不用。”黑衣男子冷冷地说道。


  神蛊温皇仍是躬身说道:“还请恩人留名。”


  黑衣男子斜斜地睨了神蛊温皇一眼,望见他眼上蒙着的白巾时,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,“吾名……策天凤。”


  神蛊温皇起身“望”向策天凤,白巾下闭着的双眸微微弯下,果然是你啊!策天凤,这种语气一听就是刚起的名字,不过时间刚刚好,看来天还是十分眷顾温皇的,心想事成。


  策天凤扫了神蛊温皇两眼,便不再留意他了,转而观察这山顶悬崖的环境。而神蛊温皇则弯下身摸索着方才落在地上的草药,拾起草药,席地而坐,慢悠悠地将放在一旁的药箱打开,从中取出工具小心处理着这一株得之不易,也得之有缘的药材。


  等到策天凤观察完一圈回到原处时,发现神蛊温皇还未离开,或者说是无法离开,他在神蛊温皇的身前停下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
  “我观恩人似是有伤在身,凤泱不才是一名大夫。”神蛊温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对策天凤笑道十分真诚,“恩人若是相信凤泱,让我为恩人治疗一二,以做答谢。”


  策天凤漠然地注视着神蛊温皇良久,他从神蛊温皇身上感受到一种异样的违和感,但一时却看不出什么,在此相遇,甚至搭救、报恩,都是巧合吗?


  神蛊温皇并不在意策天凤的戒心,若是这样的情况他没有戒心就不是策天凤而是俏如来了,还是没有成为他弟子之前的俏如来。他向策天凤伸出手,等待着他的答复。


  “好。”


  策天凤将手放在神蛊温皇的掌心。


  神蛊温皇一手握住策天凤,另一只手轻轻抚过策天凤的手背,搭在腕间把脉,“脉迟而无力,气空血虚,内伤颇重,且有寒症。恩人回去之后按照我开的方子吃,一日一次,三份水煎成一份后服用,半月之后便可痊愈。”


  神蛊温皇缓慢地松开了策天凤的手,蹲下身在大开的药箱中翻找着,不多时便翻出一个碧玉瓷瓶,递给策天凤。


  “恩人的寒症是由外邪引起的,方才恩人救我之时,我闻到一丝血腥味,猜想恩人应是身有外伤,这瓶金疮药可外敷亦可内用,效果同样。配合着汤药一同使用,能除病根。”


  在策天凤接过药瓶后,神蛊温皇便一边说一边从药箱在取出白纸与炭笔,画了一幅药方给策天凤。


  “恩人,凤泱有一事相求。”神蛊温皇在将药方交给策天凤的同时说,“恩人下山时,可否为我指路。”


  策天凤看了一眼手中宛如鬼画符般的药方,注视着神蛊温皇被白巾覆着的双眼,“带上你的药箱。”


  策天凤擦身走过神蛊温皇的身边,神蛊温皇微微一笑,背起药箱转身跟上前。


  “手。”策天凤说道。


  神蛊温皇默契地将手交到策天凤的手中,顺着他的力道放在下山阶梯口的铁柱上,背空而行,一步一步在策天凤的指示下向下而行。


  行至石路险道时,策天凤让神蛊温皇握住他的手,自己双手接握着锁链,而神蛊温皇则一手虚握住锁链,一手握着默苍离的手腕。


  日暮将至,夕阳西落,原本就昏红的天际,此时变得愈发鲜红,犹如浓重的血色在逐渐干涸,变成黑色的血渍。


  “夜黑风高,霓霞此处多山风,且地势险峻,恩人不如到凤泱处休息一晚再离开?”神蛊温皇诚挚地邀请道。


  “你的目的。”策天凤平静地说。


  神蛊温皇有些讶异地“看”着策天凤,随后笑道:“凤泱只是想报答先生,若是可以相与先生交一个朋友。”


  “不需要。”


  策天凤肯定地答道,一语双关。


  神蛊温皇叹道,“那真是太遗憾了,如今正处多事之秋,还望先生小心。”


  策天凤凝望着神蛊温皇。


  神蛊温皇躬身辞别,转身离开。


  方走了几步,转身“望”向策天凤,“凤泱真的只想结一个善缘,先生的伤病拖不得,还望先生保重。”


  说完,神蛊温皇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

  策天凤望着神蛊温皇离开的背影,平静的眼中有那么一丝触动,但转瞬而逝,从怀中取出那只碧玉瓷瓶,忽然拇指似乎触碰到什么,翻过瓶身,只见瓶底赫然刻着一个凤字阳雕。


  “凤泱么。”


  策天凤轻念了一声,将瓷瓶收起,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

  神蛊温皇回到千雪孤鸣和凤蝶所在的地方时,千雪孤鸣已经将树屋造好了,凤蝶也在千雪的照顾下早早入睡。


  “温仔,你怎么这么晚回来?”千雪孤鸣跳下树来到神蛊温皇身边小声问道。


  神蛊温皇满面笑容,“遇到一个人。”


  千雪孤鸣像是看到鬼一样,瞪大了眼睛,小声嘟囔着:“是什么人那么倒霉,不过能让你这么高兴的,肯定也不是简单的角色。”


  “千雪,凤蝶如何?”神蛊温皇问道。


  “还算平稳啦,不过你还是去看看比较好。”


  千雪孤鸣一边说着一边带神蛊温皇跳上树屋。


  “如何?”千雪孤鸣问道。


  神蛊温皇为凤蝶掖了掖被子,“这次的毒药能维持一段时间,等我制好新药,再出发。”


  千雪孤鸣挠了挠头发,点了点头,“哦哦。”


  神蛊温皇在凤蝶的身旁躺下,不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静了。


  “不是吧,这么快就困了?”千雪孤鸣看着神蛊温皇这种随时入睡的本事,惊讶地轻呼。


  “千雪,以后在羽国叫我凤泱。”


  千雪孤鸣楞了一下,“凤殃,祸国殃民的殃么?”


  “耶~千雪,温皇是那样的人吗?”神蛊温皇翻了个身,背对千雪孤鸣,“瞻波洛矣,维水泱泱。”


  “噗!”千雪孤鸣忍不住笑道,“我看是祸水泱泱吧。”


  “千雪,需要温皇给竞王爷去信吗?”神蛊温皇轻声道,“我想他会很欢喜你去读书的。”


  千雪孤鸣忽然哑了声,冷哼了一声,“果然是黑心温仔。”


  “既然在羽国换一个名字,那我就叫凤鸣。”千雪孤鸣躺在凤蝶的另一侧,将她搂紧怀里,“跟我额宝贝闺女一个姓。”


  “还是叫千鸣吧,比较好听。”神蛊温皇说完就不再言语了。


  千雪孤鸣撇撇嘴,“我看是你叫的顺嘴,懒得改发声字。”


  千雪孤鸣将放在一旁的毛毯展开盖在神蛊温皇的身上,然后跟凤蝶该一张薄被,让凤蝶躺在他的怀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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